恢復高考40周年熊曉鴿:我是最幸運的,我的同學都下鄉了。所以那時有時候,我到下鄉去看他們,他們都很羨慕我。因為我是非常少的一些比較幸運的進了廠,拿十八塊五一個月的工資,高興得不得了孟曉蘇:當時我也是屬于一個特殊機會,說是陜西要成立一個汽車廠,要招一批人在北京培訓。我說能當工人就好,為什么愿意當工人呢?當時年輕人覺得這工人階級是無產階級,這農民階級是半無產階級。這毛主席說的還是無產階級好,還是想當工人那等于我是第一批去工廠我就出來了,就在北汽做學徒,然后在北汽一直當工人。電工、天車,除了木工沒干過,剩下全干過熊曉鴿:我是電鉗工,公司宣傳片拍攝影視視頻制作修車床啊、吊車,時間長吧就多干點。主要是車床和鏜床。開始學的鉗工,后來說這小子行。干鏜床,鏜床是比較精密的。叫你拿手工砸,結果師傅拿著這個小錘子放那,這墊個板說砸。師傅手扶著,我說你把手拿開了我就開始一點點砸。最后掄開了,掄著18磅大錘,就這么啪啪砸下來,一砸砸一天,出一身汗18歲干到28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旅順太陽溝文化產業園區舉行金秋文化旅游季開。十年大錘掄下來,我這個右胳膊比左胳膊長了1.5厘米。你看,現在買衣服不好買。但是打高爾夫球方便右胳膊長,左胳膊短,正好握桿。十年的這個工人經歷,還好,我們比當時你們到農村去,要吃苦吃得少題注一位蟄伏鄉野的教書先生,兩名踏實肯干的產業工人,在沒有上升通道的歲月里,他們一邊敲著鐵錘、一邊惦記著家國的未來;一邊捧著書本,一邊思考著個人的命運。他們既渴望著,也準備著……任憑條件的艱苦與生活的無望都沒有動搖他們向上的信念熊曉鴿:領導還要評審什么,所以我那時候挺好玩,就是我學徒呢,我也是最小才16歲還不到就去學徒。所以說就當時每次發了工資以后就趕緊買點煙。對,請那些師傅們抽根煙,休息的時候趕緊給他送上煙,我說以后推薦的話,你們都推薦我去讀大學。那些師傅一邊抽煙一邊說,挺好,他說我要把你推薦走了,誰送我煙抽陳平原:此前有兩年我是被推薦了,但是都沒有上大學的機會。如果沒有高考,我肯定是不可能是走出來的恢復高考的最大的特點,就是不用經過單位審查,不考慮你的成分,以成績為準,相對來說是比較公平的。所以對那一代人,這也跟我們自己的切身利益有關系而且我們知道此前怎么回事,此后怎么回事。所以說1977級,1978級,1979級的這三屆的大學生,是日后的改革開放40年的中間的力量熊曉鴿:就想要去讀大學。等到做了幾年他們都說明年我推薦你吧。等第二年恢復高考了,完整的準確的領會毛主席的教育思想。采取自愿報名統一考試,地市初審,學校錄取。省市自治區批準的辦法,凡是符合招生條件的工人、農民、上山下鄉和回鄉知識青年。復原軍人,干部和應屆高中畢業生均可自愿報名熊曉鴿:但是實際上準備考試根本沒什么時間,不過因為當時心里有一個想法老想去讀書吧。還有什么夜校什么的,還去聽聽課,金宇彬牽裴秀智演愛情故事,自己學的英文陳平原:北京的其實早就在醞釀。我妻子在北京他們知道比我們要早,他們開始復習什么的。我們等到11月份《人民日報》發表了說恢復高考,我們才開始。你說資料那時候還有什么資料陳平原:我是教初中的語文,那個語文課本根本不頂用,語文我根本沒復習。對我來說數學是一個問題孟曉蘇:數學對我來說我都沒有記憶。最難的是地理,這個最容易的是政治那時候分兩科,一個是文科一個是理科。我是考的理科,肯定有理化熊曉鴿:我考了數理化,但是去加試一下外語。湖大不也是重點大學嘛,招一個英文班,夠那個重點線的英語專業的招不夠,招了22個。所以就到考理工科的同學里面去招了8個。就是大概稍微有點英語基礎,可能還是中文考得也還不錯的,就把我調劑過來了陳平原:能考上的大體上都是在文革期間沒有完全放棄,還有一點希望還在堅持還在讀書,他才可能那么短的時間內,才能夠走進考場,尤其是年紀大的孟曉蘇:當時我就算是年齡大的嘛,28歲。當時聽說是28歲不讓報了,我就不敢報。是工廠的教育科科長,他和我們的分廠黨委副書記兩個人商量給我報的,而且報的是北京大學中文系新聞專業。為什么給我報這個,因為我在工廠里當那個北京日報的特約通訊員。他們覺得呢,我這個文筆還行,不報可惜了題注最終,工廠領導幫助內心猶疑的孟曉蘇,報考了北京大學,而已經在車間內給師傅買了幾年香煙的熊曉鴿,則在母親的建議下,選擇了家鄉的湖南大學。與此同時,嶺南的鄉村教師陳平原也將在這場“萬人競過獨木橋”的高考大戰中迎來自己人生中的關鍵節點熊曉鴿:那天在那上面修,還系著個保險帶,底下都是鋼那個東西,然后咱們那個車間那個叫秘書吧,那個小姑娘就拿著那個信就跑來了,說什么你錄取了。我說哪個學校,說湖南大學,我說哇,差點掉下來。,我就趕緊把那個保險帶一扔就往下跑,不知道怎么下來的熊曉鴿:就是飛下來的,近代小學教育創新本土化研究你說的對了,我現在就不知道我怎么下來的孟曉蘇:我那個考試經歷了一點波折。考試之前我母親給我喝了一大杯牛奶,我一上場就憋不住尿了。第一場考政治,我是非常得內急的情況下,又不敢出去,把它考下來的,不知道要丟多少。回來以后我跟我母親說她特別的后悔,紀錄片淺淡的傳奇雋永人心生怕耽誤了兒子的前程。但是當接到北京大學的那個落款的信封的時候,當時我覺得沒準是考上了。但是呢一直那么多年沒高考,也不知道撕開以后會不會通知我。是沒錄取啊,當時還那么想。打開一看,北京大學中文系新聞專業錄取了古代人說人生兩件幸事,叫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我那個感覺就是個金榜提名時,拿回去第一時間我就給老母親看,老母親拿到以后先是樂,后是掉眼淚,好歹她是沒有耽誤兒子的前程。老母親90歲,那段歷史記得那么清楚題注時光流轉四十載,金榜題名的喜悅似乎仍在心中激蕩。但在當時,作為一名大齡青年,以初中學歷考入北大的孟曉蘇馬上意識到了時間的緊迫;對于知識、對于學習,很快產生了一種我們迄今都難以想象的如饑似渴與此同時,置身湖南大學的熊曉鴿與剛剛轉身成為中山大學學生的陳平原也在校園里開始了他們的拼搏熊曉鴿:在工廠的時候就想上大學,沒想到考上重點大學了,挺高興。但是呢,學英語就麻煩了。因為什么呢,我們班上22個人都是英文專業,一來就能講。我呢,是原來自己學著玩,所以壓力巨大。所以呢,企業宣傳片制作好在我們有8個同學,都是從理工科轉過來的。所以我們這幾個就加班加點,所以頭一年半簡直是對我們來講是壓力巨大。不過還挺好,幸福指數還是挺高的陳平原:我的大學的回憶,因為是文科的,所以我們會特別敏感,我們3月份入學,6月份是思想解放運動,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文科的學習除了專業以外很大程度是進入到整個社會改革的潮流里面來。當初我們的同學們辦了一個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