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故鄉 半農半社會起業家 “保護好海南生態環境，就是保護海南人民的飯碗。”在海南省森林防火辦主任、省政協委員劉福堂眼里，此為海南第一事劉福堂是海南官場的異類，官兒雖不大，聲音卻如一聲聲春雷驚天響。有人說，至今為止，劉福堂是在海南地面上唯一敢站出來對印尼金光集團在海南的毀林行為說不的官員2007年伊始湖南衛視首播大型歷史劇《大明王朝1566——海瑞與嘉靖》，這部電視劇再現了明代著名政治家海南府城人海瑞為官清正廉明、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的世界回響，剛直不阿的形象，59歲的劉福堂看后深受感動，又一次前往海瑞墓園憑吊早在1988年，從東北航空護林局調來海南時，劉福堂第一個涉足的景點便是海瑞墓園。打那以后，只要“上檔次”的朋友來瓊會面，劉福堂都帶他們去海瑞墓園，陪讀400多年前轟動神州的《直言天下第一事疏》這是2007年海南兩會召開前夕的一天下午。劉福堂把剛剛寫好的大會發言稿撕掉了，并告誡自己不要再出“雜音”。然而，當劉福堂在海瑞陳列室，站在《直言天下第一事疏》牌匾前，從頭到尾把它又念了一遍，心情低落的劉福堂波瀾起伏巧的是，那晚電視上播放一部介紹80來歲的高耀潔女士，10幾年如一日蕩盡百萬家財，并頂著種種高壓支助艾滋病患者的專題片，劉福堂深受感動，邊看邊下決心：“我還是要講。” 2007年2月6日，政協海南省四屆五次會議在省政協會堂舉行大會發言。這一次，劉福堂談的還是金光海南漿紙林項目（見本刊2006年第一期封面報道《直擊海南“綠色浮華”》），這個敏感題目別人唯恐避之不及，劉福堂卻連年寫提案和大會發言稿提起劉福堂的大會發言，好多人都不會忘記，2003年1月17日，在海南省政協四屆一次大會上，時任中共海南省委書記的，神情激動，右手高舉起一份發言稿，對臺下的政協委員們道：“……我有點坐不住，這是個很大的事啊……”會場頓時像臺風過后的大海一般平靜，隨后是雷鳴般的掌聲之所以破例做即席演講，起因正是劉福堂的大會發言，舉起的那份發言稿正是劉福堂所演講的《我省毀林案屢禁不止的原因及對策》，這是一份揭露與鞭撻海南毀林問題的發言稿，大米神話背后的供給側發力，令聞者震撼，令知者汗顏因有如此“放炮”前科，2月4日，政協研究室特別找他談話，商量修改大會發言稿，刪去諸如“問題累累，民怨沸騰”等詞句，并叮囑他千萬不要脫稿演講，“給我上緊箍咒，約法三章。”這讓直言成性的劉福堂萬般無奈，他決定帶2個講稿上講臺，隨機而變今年，政協再次安排劉福堂在上午做大會發言。劉福堂第四個登臺，“發言前還猶豫到底用哪份講稿”，當他把兩份講稿往講臺上一放，向臺下幾百雙眼睛望去，剎那間，他鎮定下來了，隨即用手壓住講稿，脫口而出劉福堂首先向委員們坦言，自己頂著種種高壓，連續幾年對海南種植漿紙林問題提出意見，遭受了很多非難和打擊，按道理應該識時務，閉嘴了，但是……接著他向委員們介紹本文開篇描述的那些經歷。此一開場白，委員們回給他熱烈的掌聲。不過，講完這些，劉福堂就念發言稿了“由省政府年年給市縣政府下達漿紙林種植面積指標的做法，違背市場經濟原則，政治影響，經濟效益都不好，弊端很多，各方面抵觸情緒較大，應立即糾正。”這是通過了審查的發言稿去年的海南兩會，劉福堂也寫了一份同一問題的大會發言，政協不敢安排他上臺演講，只當大會發言材料印發。那份名為《加強監督和管理是解決金光海南項目的良藥》的材料，火藥味特濃，摘錄一段如下—— 導致金華公司（金光集團下屬）在海南毀林時間之長、面積之大而至今仍在繼續的主要原因，是政府監督不力……因為地球人都知道這是“某某工程”，所以，為保烏紗，各級領導者們敢怒而不敢言，只得唯心地不擇手段地去完成任務，眼看著農民利益受損、森林資源遭受破壞，影視視頻制作也只得硬著頭皮昧著良心去拼死命地干。寧可得罪廣大干部、農民，也不得罪金華公司；寧可看著寶貴的森林資源遭受野蠻瘋狂的破壞，也不肯讓金華公司利益受損；寧可犧牲長遠利益，也不讓首長的眼前“政績”受影響許多委員幾年來不管是聽劉福堂做大會發言，還是看他的發言材料，都感到“很解渴”，“很解氣”。假如今年不和政協研究室領導“事先有君子約定”，劉福堂脫稿演講到底，那“炮聲就更響了”。盡管如此，他的大會發言依然是今年海南兩會上最精彩的一個。有人說，他是本屆政協最敢言的政協委員知情者告訴記者，劉福堂能幾年如一日，堅持在政協會議上講真話，非常罕見。劉福堂便說：“我深知，講真話是需要勇氣和付出代價的。在一個長期只有一個聲音的環境下，我還敢出點兒雜音，其后果當然是可想而知的。” 當地黨報一位記者介紹說，劉福堂的政協大會發言很有勇氣，報社亦讓他寫稿，但他沒有寫，理由是不想讓劉福堂再起風波和惹麻煩此話不假?？偫淼呐倔@動了國家林業局，一個三人工作組立即飛赴海南調查此事海南省林業局立即開批判會，指責劉福堂作為一名林業部門的處長，“不應到政協去講這些事情，這與身份不符。”在省政協召開的座談會上，林業局的一位領導當場指責劉福堂“給我省形象抹了黑”，并質問他是什么目的此外，各種關于舉報劉福堂腐敗行為匿名信一時間飛向海南省監察廳、海南省政協。匿名信內容包括舉報他節假日帶愛人用公款旅游等，令劉福堂氣憤不已：愛人與大兒子定居在上海，他不曾帶愛人出去旅游過，怎么突然冒出來一個“公款旅游”？最沉重的一擊是，國家林業局工作組在聽取省林業局匯報和2天“實地調查”后，得出一個基本上全盤否定劉福堂大會發言的調查報告。在報告上批示：“所反映問題被證明是夸大了，令人欣慰……” 看到這個批示，劉福堂傻眼了?？捎腥藚s樂了，省林業局立即以轉達省領導批示精神的名義繼續批判劉福堂的“錯誤發言”。那段時間，林業局內召開的很多會議都不讓劉福堂參加了。在全省森林防火系統內擁有“絕對權威”的劉福堂發現，下面市縣一些人已經開始不聽他指揮，“大家都以為我必丟烏紗了。” 劉福堂急了。他給到北京開會的寫信，托人帶去，此人亦以為他可能不保而沒有將信交給。劉福堂又給海南省政協主席王廣憲、國家林業局局長周生賢寫信，數碼攝像機電池多少錢 數碼攝像機電池保養方法！“承諾對整個發言內容甚至每一句話負責”。后來，返瓊，劉福堂通過省保密室把親筆信和錄像證據送到了王的手里“認真看了我的信和VCD后，知道他上了林業局的當，非常生氣。”劉福堂介紹說，當年4月14日召開的省人大主任會議上，嚴厲批評了省林業局領導，表示要嚴肅查處此事耐人尋味的一幕出現了：5月6日，劉福堂突然接通知，說局長韓劍準找他座談森林防火事宜。結果，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雙人座談會，一個小時的會談中，前50分鐘韓就森林防火問題夸夸而談，最后10分鐘，韓話鋒一轉，就劉福堂政協發言風波表起態來，“非常歡迎政協委員對林業工作的監督”10分鐘“座談”后，一份名為《省林業局領導與劉福堂同志座談情況》的上報材料應運而生。“這是壓力面前，省林業局領導不得不做的官樣文章。”劉福堂說。值時，海南省政協也已發出警告，如果省林業局不認錯，政協將進一步采取措施不久SARS事態突變，北京市長更迭，北上，此事亦不再追究。影視視頻制作對于劉福堂來說，這個“平反”來之不易，并留下后遺癥：在領導面前，劉福堂成了不受歡迎的人物依官場文化，官員是不能自揭家丑的，否則便是犯了大忌，自我“葬送前程”。劉福堂說他很清楚這個游戲規則，但作為一個省政協委員，直言是他的職責。譬如在2006年大會發言材料，劉福堂如是披露：“許多人氣憤地說，（省林業局）不要叫林業局了，干脆就叫漿紙林局或金光局算了。影視視頻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