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活著1994影評這部片子和張藝謀的其他作品是最不一致的,除了通過讓某個特定場景、道具或意象的反復(fù)出現(xiàn),來賦予某種意義表現(xiàn)作品主題。張藝謀在其他作品中都很慣用一些色彩及視覺效果,從《紅高梁》里青紗口那一望無際的高粱地,企業(yè)宣傳片制作《菊豆》中楊家房梁垂下的紅黃布條,到《大紅燈籠高高掛》里陳家大院那些一排排大紅燈籠灰色高墻,《我的父親母親》里章子怡身著鮮紅色的棉襖奔跑在廣漠的草原,再到《英雄》里九寨溝的色彩斑斕,《十面埋伏》里青翠的竹林,到最后《黃金甲》里那些大塊大塊讓人忍無可忍如同吃了肥肉膩得不行的色彩可是十多年前的張藝謀,在《活著》里,竟然沒用這些色彩和視覺沖擊,僅僅是看似樸實平凡的場面人物劇情,就能表現(xiàn)出如此深厚的力量,不可謂是不高明的。在這部影片中,張藝謀花了最大精力琢磨處理的就是皮影了。通過一開頭就出現(xiàn)的皮影戲貫穿整部影片,其實也就是導(dǎo)演在反復(fù)把玩的一個主題命運的玩偶。賭館里,福貴少爺?shù)胶笈_去唱上幾嗓子,皮影戲的風(fēng)格就來個大轉(zhuǎn)變,臺下人也跟著樂。福貴哪里知道,龍二正在和賭館老板串通,虎視耽耽著他家祖宅,他的命運也從此將有個大轉(zhuǎn)變,而命運在暗處樂和著:游戲開始了!不僅僅是福貴,很多人都從此加入到這個游戲中,成為被命運手中操控的玩偶,無從選擇的一步步走下去。皮影再次出現(xiàn)時,是福貴到龍二家借錢,龍二卻把整整一箱皮影給了他,兩人的角色調(diào)了個個兒。這個調(diào)個兒的影響龍二不知,讀劉俊京養(yǎng)生書法的三境界,福貴也不知,直到多少年后,才知道這只是命運和他們開的一個大玩笑,福貴輸?shù)袅思耶a(chǎn),也同時輸?shù)袅吮驹摯髟谒^上的地主的帽子,輸?shù)袅四亲詈笤邶埗砩祥_花的“打的死死的”五顆子彈。福貴的皮影從街道演到國軍,從國軍演到共軍,再演到大煉鋼鐵和文革時期,他自己也如同身不由己的玩偶在命運中起伏。在影片中,每一次命運的小把戲,都伴隨著皮影的特寫。國軍的刺刀劃開白布,福貴和春生被抓了壯丁;共軍用刺刀挑起皮影在燦爛的陽光下舉向天空,福貴得到了那張支離破碎卻恭恭敬敬鑲在鏡框里掛在墻上的“革命證明”,而春生開上了“死也愿意”的汽車,后來也就是這么開著汽車撞倒了墻,砸死了福貴唯一的兒子有慶。對于有慶的死,皮影戲的象征意義在前面埋了個伏筆,那就是有慶端醋給福貴喝時,福貴噴在白布上的醋,這么蘊染開來,仿佛那塊蓋著血肉模糊的有慶身上沾滿血跡的白布。而那時屏幕上在一旁聲嘶力竭叫喊的福貴的特寫,身后同樣是那幅皮影戲的影窗。皮影最后在福貴向鳳霞大聲的說“留不住了,燒!”后,隨著跳動的火焰在陽光下扭曲變形。商業(yè)模式設(shè)計六部曲,企業(yè)宣傳片制作皮影被燒了,可是命運的游戲并沒有停止。文革中,因為大夫被關(guān)牛棚學(xué)生當(dāng)班,鳳霞生產(chǎn)大出血而得不到及時救治,本可以救她一命的王教授卻被福貴好心買給他的七個饅頭撐得動不了。福貴帶著孫子饅頭坐在鳳霞的墳頭前,不停的念叨,我要是沒給王教授買七個饅頭就好了,正如當(dāng)年家珍在有慶墳頭前不停念叨,我要是攔住你爹不讓你去學(xué)校就好了一樣。命運的強大力量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過福貴一家,沒有放過每個時代的每個人。張藝謀就是這么小心翼翼的處理著每個皮影的細節(jié),每個命運把玩的游戲,不停的展示這種永恒的力量,翻云覆雨,滄海桑田,而一個個這些獨立的個體,影視視頻制作只是棋子,只是命運手中相互聯(lián)系的玩偶。影片最后,福貴把積了灰的皮影箱從床下拉出,打開來,溫暖的陽光照射進去,他把小雞一只只放進去,饅頭問了和有慶同樣的話,小雞長大后呢?福貴也答了當(dāng)年回答有慶的話,小雞長大之后就會變成鵝,紀錄片河殤解說詞六。鵝長大之后就會變成羊,羊長大了就會變成了牛。。。。一切開始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