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的百萬富翁提名奧斯卡最佳引爭議《貧民窟的百萬富翁》,這部沒有任何明星、取景印度孟買的“黑馬”電影,在有奧斯卡“風向標”之稱的金球獎上,一舉獲得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配樂四項重量級大獎。迄今為止,《貧民窟的百萬富翁》(以下簡稱《貧》)已經陸續獲得各種電影節和地方影評人協會頒出的80 多個獎項2000 年,通過答題贏取巨額獎金的電視節目《誰想成為百萬富翁》在印度開播,并迅速成為印度的“文化標志”(維基語)。《貧》的故事便由此而來從未受過任何教育的18 歲端茶男孩賈馬爾,距離該節目的最終大獎2000萬盧比僅一題之差。而此時,他卻被警方逮捕,涉嫌在節目中作弊。賈馬爾證明自己清白的唯一方法,便是復盤節目中的每一道問題,一一向警方解釋他是如何得知答案的。此后,影片開始了一系列的閃回,每一段都是對一道問題的解釋,夾帶著對貧民窟童年生活的回憶。比如,他是怎么知道薩繆爾.卡爾特發明了左輪手槍?因為小時候在和哥哥使用一把偷來的手槍去解救被困的拉卡時,無意中聽到了這個名字影片的導演,是執導《猜火車》的英國人丹尼爾.博伊爾。企業宣傳片制作不像蓋.里奇那般執著地拍攝倫敦,不安分的博伊爾總是去往世界各地,從《猜火車》的蘇格蘭,到《海灘》的泰國,甚至是《太陽浩劫》的外太空。影視視頻制作這次,他選擇了最具挑戰性的孟買《貧》取景于孟買貧民窟密集的棚戶區、紅燈區以及地標性建筑的維多利亞終點火車站。盡管該片被認為是在向上世紀70 年代寶萊塢電影致敬(影片結尾甚至有一段寶萊塢特色的群體舞蹈秀),但《貧》更接近于真實的印度。大多數寶萊塢電影人不會選擇在城市的街道上拍攝,他們更傾向于在工作室里重新制作,或者更具異域風光的地方(比如布魯克林)事實上,在印度街道上拍攝面臨著各種各樣的難題。孟買不僅擁擠,而且有成千上萬人口住在街頭,街道便是這些印度人的客廳,因此,影片每次拍攝時都必然會聚集來大量的人群。在紅燈區的那次拍攝,聚集來至少3000 多人,團團包圍住劇組人員。他們并不都是友好的。博伊爾很快認識到,試圖驅散人群的想法更是愚蠢的,不僅會費盡周折,而且很快又會被新的人群包圍。有時,他甚至都不確定有沒有拍到需要的畫面。后來,他只能讓工作人員背上很大的旅行包,拿著手持攝像機,假裝旅游者,在人群中偷偷拍攝而英國與印度之間的文化差異,也給影片拍攝帶來了一定困難。根據考爾森的說法,印度演職人員并不適應準軍事化的英國工作機制。而印度的官僚機制,常常使得影片在拍攝前幾分鐘才得到官方的許可,甚至有一次,博伊爾不得不先斬后奏。一次,印度當局對劇本中警監拷打嫌疑犯一幕非常不滿,告訴考爾森去掉那個警監,因為檢查員以上級別的警察是不允許實施拷打的。最終,影片的拷打者換成了級別更低的人員起初,《貧》的臺詞是全英文的,但助理導演、印度人洛芙琳.坦丹告訴博伊爾,不可能找到一群既會說英語,又能表演出在貧民窟里艱辛生活的印度小孩。于是,博伊爾毫不猶豫地將劇本三分之一的臺詞改為北印度語。對于一部預計面向美國觀眾的影片而言,“他們當時都認為我的決定有些愚蠢。”博伊爾回憶到當時一些好萊塢投資人的反應。最終,坦丹女士為博伊爾帶來幾個在貧民窟土生土長的小孩濾鏡粉飾過的極度貧窮 “你想看真正的印度嗎?這里就是。”《貧》里的小主人公告訴一對美國游客,當他們租的車被一群當地男孩拆得七零八落。這個細節很能體現丹尼.博伊爾的拍攝意圖,但電影反映的極度貧窮,被巧妙地安上了美化的濾鏡。”著名影評人丹尼斯.里姆評價道自去年秋天在北美和多倫多電影節首映起,如何拍攝出香甜可口的食物,《貧》如一匹黑馬般,一路斬獲無數大大小小的獎項,殺進奧斯卡。影片自身的命運像極了主人公賈馬爾最終獲得大獎的過程,由于去年原發行方華納獨立公司關閉,該片甚至曾無法順利發行去年11月,影片在英國公映,受到了近乎一致叫好的待遇。雖然也有少數負面的評價,但“那也許是出于殘留的殖民內疚感”(《石板書》語)。《倫敦時報》一名專欄作家稱影片是“對貧困的色情描寫”,認為它過分軟化了現實意義。然而,影片在西方受到的批評性言論,被絕大部分的好評淹沒得無聲無息當該片1月底在印度上映后,正負面的辯論變得真正激烈起來。寶萊塢的超級巨星阿米塔布.巴強(在影片中,小賈馬爾為了得到他的簽名,不惜跳進糞池)在自己的博客中質疑,如果影片由一名印度本土導演拍攝是否還會受到同樣的關注和待遇。而一些當地人則認為,影片對孟買選擇性的描寫忽略了當地的中產階級。而一些真正貧民窟的居住者,卻不愿被稱為有侮辱歧義的slumdogs( 影片英文名為SlumdogMillionaire,手動鏡頭使用知識隨想隨說5!slumdog 一詞由英國編劇賽門.彼爾弗伊發明)印度長期以來對國外影人描述底層生活的電影都十分敏感。印度著名電影人薩耶吉特.雷伊曾被批評在《國會》一片中“向外界出口貧窮”。公司宣傳片拍攝而當BBC播出法國導演路易.馬勒反映印度社會矛盾的見聞性影片《印度幻影》后,甚至導致了一起小小的國際爭端,最終導致BBC 撤回了新德里分部的人員不過,電影只是電影,《貧》講的是一個現實童話故事,雖然涉及一些社會的黑暗面,卻給出一個光明的結尾:賈馬爾拿到了大獎,與青梅竹馬的拉提卡終于走到了一起。影片里的貧民窟,比以往我們銀幕上所見的更明亮、更栩栩如生。博伊爾是位感官至上的導演,能從他的見聞中捕捉到視覺上的亮點,從《猜火車》中毒癮者high 到極點的視覺化呈現,到《太陽浩劫》里漫畫式的空想。對他而言,貧民窟首先是律動和色彩的無窮資源。最能體現這種態度的,便是影片中向《猜火車》里“全蘇格蘭最骯臟的馬桶”致敬的一幕,小賈馬爾拿著阿米塔布.巴強的照片,屏住呼吸,跳進戶外廁所的糞池中《紐約時報》巧妙地模仿影片開頭的選擇命題寫道:“如果《貧》最終獲得了今年的奧斯卡大獎,那么原因是:A)丹尼.博伊爾的個人風格魅力;B)新孟買便是舊紐約;C)類似奧巴馬的黑馬勝利;D)命中注定。”也許,電影中的答案D,更能解釋為什么《貧》會受到如此的青睞。拋開影片有粉飾貧窮之嫌,主人公那股即使身處困境也不失信仰的執著,應是感動觀眾的最主要原因。街頭攝影中的三十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