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導演朱聶良拍攝紀錄片20年,在中國定居七年,出人意料地成為外交部記者招待會上的話題。最近,他訪問并拍攝了武漢的十部紀錄片好久不見,武漢,引起了國內外網民的關注。
7月3日,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建在一次新聞發布會上提到了這部紀錄片,他說這部紀錄片貼近公眾,樸實無華,并希望有更多這樣的平易近人、溫馨的節目,以更好地增進兩國人民之間的相互了解和友好情誼。
這部紀錄片的流行也引起了日本導演內良·塔基的注意。中日兩國媒體都注意到梁叔叔如何看待武漢的疫情和新奇的冠狀病毒。竹內良在采訪中也一再表示,他想向所有人展示真正的武漢和希望擺脫日本對武漢的偏見。
幾天前,南都采訪了朱乃良,再一次談到了好久不見,武漢和他的一系列中國防疫紀錄片。這一次,梁大叔說了很多未公開的內容,以及他對如何從外人的角度來真正講述中國故事的想法。
抵達武漢后,我澄清了許多誤解。
南都:外交部發言人喜歡這部紀錄片嗎?好久不見,武漢。
竹·尼良:很驚訝,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在辦公室。我妻子的朋友告訴她她告訴了我。我不知道外交部會在會上回答這個問題。整個公司都說:哇,這太好了。公司里的每個人都是這樣反應的。
南都:現在的紀錄片廣播量是多少?
竹內良:這部紀錄片于6月26日晚在十個平臺上同步發行,點擊率每天都在增加,到目前為止,網絡瀏覽量應該已經超過2500萬了。
南都:你為什么要拍這樣一部紀錄片?
竹內良:由于新的冠狀病毒疫情,世界各地的很多人都在關注武漢。在這場疫情中,大家都在讀新聞來了解武漢的真偽,國外也有一些假消息,說武漢很多人死了,特別危險,武漢政府在撒謊,甚至還有一些極端的信息。我相信中國國家媒體的報道,但我更愿意親眼看看武漢是什么樣的。
竹內良抵達武漢,紀錄片截圖
南都:你拍這部紀錄片的目的是什么?
竹內良:其實制作紀錄片的初衷是希望更多的日本人能了解武漢,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真正的武漢,不僅是為了中國人,也是為了外國人。
日本人,或者說外國人,對武漢知之甚少,在疫情爆發前幾乎沒有人知道。在疫情發生后,日本人知道武漢僅限于新型冠狀病毒。他們通過電視新聞了解到前線的醫生和病人,知道華南和萊山醫院有海鮮市場,這是他們對武漢的唯一了解。
我從一月底就想去武漢看它,但是武漢封鎖了這個城市直到四月。當我們第一次打開它的時候,我們覺得現在安全還為時過早。我們第一次拍攝了南京防疫現場,并決定在五月再去武漢拍攝。后來,南京防疫現場在互聯網上流行起來,許多公司來合作,五月和許多其他工作,最后只能把去武漢的計劃推遲到六月。
南都:你去武漢后,有沒有澄清誤解?
竹尼良:我紀錄片的第一個故事是拍攝南華海鮮市場。在我去之前,我一直以為華南海鮮市場在賣游戲,這一定是一個舊的、更壞的市場,但在我去之后,我發現我的認知是完全錯誤的。原來這個市場很大,就在市中心,每天都有很多人去那里買東西,這對武漢人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常蔬菜市場,那里的人也告訴我這里沒有蝙蝠。武漢吃蝙蝠的人不多,南方海鮮市場受感染的人數也不多,這對我來說是很意外的。
竹內良參觀華南海鮮市場(圖中右側建筑)。紀錄片截圖
南都:你去武漢旅行還有什么讓你吃驚的?
竹內良:武漢的氣氛。雖然有報道說武漢的新感染人數為零,但我認為整個武漢仍處于更加緊張的狀態。抵達武漢后,我發現街上走的人較少,吃夜宵和購物的人也少得多,但街上的人卻很放松,就像南京一樣。
然而,我們發現武漢的經濟仍然受到影響,餐館吃飯的人寥寥無幾,許多商店前貼著租賃告示,這與南京完全不同。南京的經濟也受到了疫情的影響,但沒有那么嚴重。
最怕武漢的是,武漢人說日本人拍的武漢是假的。
南都:你去武漢之前做了什么準備?
竹內良:今年5月,我在微博上招募了武漢市民做志愿者。當時有100多人報名。團隊花了兩周時間給100多人打了電話,并對每個人的細節進行了分類。我們挑選了10名受試者,槍擊事件基本上與一些關鍵因素有關,比如南華海鮮市場、萊山醫院等。其中包括被診斷感染的病人,以及醫護人員。
紀錄片截圖
南都:你去武漢拍照的時候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竹內良:拍攝進行得很順利。我非常感謝很多武漢人幫助我們降低成本。當地的武漢人為我們提供了住處,幫助我們開車。5月中旬,當我們在微博上招募主角時,很多武漢人都報名了。許多人說:我不滿足拍攝的要求,但我想做你的助手。他們中的一些人是我們的粉絲,他們想要幫助我們,更多的人想要向你傳達現在的武漢,現在的武漢特別強大。
拆封后,去武漢的外來者不多,尤其是拍武漢的。武漢賓館的前臺告訴我,我們是武漢解封后第一批入住酒店的外賓,所以如果有外地人到武漢拍攝,他們會為武漢人感到高興,我在武漢遇到的每個人都對我表示感謝。
南都:你三年前去過武漢,你覺得這次旅行怎么樣?
朱乃良:三年前去武漢,因為我們在拍攝我住在這里的原因,記錄一位日本祖父在武漢的生活。他開了一家咖喱店,只覺得這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大城市。
這一次,武漢的風景依然很美,但隨著煙花的增加,我們接觸到了很多武漢人,他們非常熱情。似乎是因為這個疫情,每個人都對武漢感興趣。過去,武漢只是許多城市中的一個,但現在武漢似乎不同了。
南都:你怎么理解不同的?
竹內良:如果人們有故事,他們一定會傾注感情和思想去看世界。如果你去日本看一座寺廟,看上去很普遍,但如果導游說這座寺廟是日本最具歷史意義的寺廟,有1300年的歷史,而創辦人是中國人,一位幾千年前橫渡大洋的僧侶,你馬上就會對這座寺廟有不同的感覺。
我過去看黃鶴樓時沒有任何感情。疫情過后,我看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動。看到武漢的一切,我感到非常感動。我相信每一個去武漢的人都會很感動。我們都知道武漢在這段時間里的故事,也知道了解武漢有多難。
竹內良和被訪者參觀了黃鶴樓。紀錄片截圖
南都:你在紀錄片好久不見,武漢中拍攝了10名武漢人的故事。你最喜歡哪個故事?
竹內良:我非常喜歡莊園(故事主角)的故事。她的祖父死于新的冠狀病毒疫情。這是100多人中唯一的親戚。她的母親和二姑媽也感染了新冠肺炎。她的二姑姑住在新冠肺炎,在回家前做了41次核酸測試。
一般來說,我們不會在鏡頭前和你分享悲傷的故事,我們不想回頭看這樣的經歷,但是她的勇氣和勇氣,愿意在我們的鏡頭前說話,我很感動。
南都:疫情過后,武漢和武漢人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竹內良:我能感覺到武漢人珍惜我身邊的人,珍惜現在的生活,珍惜生活,他們沒有強烈的物質欲望,他們不一定是成功的人,他們必須賺很多錢,必須結婚,希望過自己的生活。整個城市的節奏也很慢,不那么焦慮。我不喜歡大城市的快節奏生活,所以我非常喜歡他們,非常喜歡武漢。
南都:你有沒有想過,這部紀錄片播出后會受到如此多的關注?
竹內良:完全出乎意料。事實上,我最關心的是武漢人的評論,因為我是外國人,只在武漢呆了10天。我不知道整個武漢。我不敢說:這張日本的照片武漢是假的,這不是我們的武漢。后來,我特別讀到了這些評論,很多武漢人說這是真正的武漢,我很榮幸和感動。
南都:除了注意,這部紀錄片對攝影師的生活有什么影響嗎?
朱乃良:幾天前,電影里的日本餐館老板打電話告訴我,由于這部電影,日本餐館現在生意很好,英語老師骯臟的辮子熊也很受大家歡迎,她告訴我,學生們看了這部紀錄片,她成了學校的明星,我很高興得到這些反饋。
我記得當她說一些令我印象深刻的話時,我曾采訪過她:雖然疫情是一件壞事,但武漢受到了國際社會的關注,反過來,這也是件好事。
我認為這個想法特別好。短期內,武漢對外國人的印象可能不是很好,但全世界都知道武漢。從長遠來看,幾年后,如果武漢有了新的發展,武漢人就會有一個新的故事,每個人都會更加關注它,這是好的一面。
我不認為有必要制作積極的能源電影,這樣外部世界就很難準確地理解中國。
南都:在紀錄片流行之后,這部紀錄片對你個人和公司有什么影響?
竹內良:事實上,紀錄片是賺不到錢的,拍攝完全出于我個人的興趣,我們一直在做我們想做的事情,以提高人們的認識,吸引更多的公司談論合作,并與其他項目一起制作紀錄片來賺錢。電影播出后,很多贊助商都來和我們合作。
最初,由于幾個疫情項目已經消失,公司將無法生存。南京防疫現場拯救了我們,給我們帶來了很多額外的工作。現在很久不見了,武漢,在更多的合作項目之后,目前的稅收支持公司可能會好一兩年。
南都:疫情爆發后,你連續拍攝了兩段關于疫情的視頻,你為什么這么擔心疫情?
朱聶良:我住在中國南京。疫情與我的生活息息相關。我非常感興趣。報道疫情和所有記者一樣。
竹內良登南京地鐵廣告
南都:南京防疫站詳細記錄了南京的防疫措施,你認為中國的抗藥性如何?
朱乃良:據我所知,我認為南京的防疫措施很好。南京的防疫措施特別嚴格,人民的生活會很安全。我從武漢沖回南京,當大家都要做核酸檢測時,我們直接到巴士上隔離酒店進行核酸檢測,隔天在隔離酒店呆了一天,結果是陰性的,我們也很愿意合作,這些都是免費的,這特別棒。
在日本,檢測是花錢的。但日本也有好的一面。日本人有很強的防疫意識。日本人比較干凈,容易上癮。他們經常洗手消毒。雖然日本尚未完全控制疫情,但感染新型冠狀病毒的人數低于歐美。
南都:當你提到要向你展示武漢的真實情況時,你想如何讓外界更準確地了解中國的真實情況?
竹內良:這真的很難,也很難。我在中國的對外宣傳和宣傳中看到的所有電影都在稱贊中國是多么的好。事實上,外國人會恨中國,他們越生氣,他們就越生氣。這種宣傳的方式和觀念需要改變。因為外國人不相信中國人自己說中國是好的,他們覺得自己是假的。
做有效的對外宣傳,或從外國人的角度客觀地介紹中國,不要自夸;另一種最快、最直接的方式是向世界出口文化產品,向世界展示文化。
日本的宣傳是以動畫、動畫、電影、電視等文化產品為基礎的,這些都不是日本政府制造的,完全依靠人民。美國也是如此,好萊塢電影在美國有著很大的影響力。
他說:我認為政府可以盡力支持市民的文化,支持中國電影、漫畫和游戲,讓藝術家發揮自己的優勢,政府只會給予支持,而無須主動做太明顯的宣傳。
中國有很多好的卡通、游戲和電影,但外國人很少知道,日本人也知之甚少。他們最近終于學會了豆異,但很多日本人不知道TikTok是中國的應用。
南都:你在公共場合多次提到積極能量,在防疫期間,你也表示希望日本媒體多報道積極能量。你怎么理解積極能量?
竹內良:我不認為我一定要拍積極的能量電影,也許我很樂觀,很隨便,這可能和我的角色有關,我沒有背光的一面,很多事情都是自然的,沒有什么特別的故事可以選擇積極的能量。
在流行時期,日本媒體會責罵政府,整個環境都會互相責罵,我認為這會很影響團結和抗擊疫情,我也希望日本媒體盡量報道在前線工作的積極的醫生和護士,以及在前線努力工作的人,否則,他們就無法團結起來與流行病作斗爭了。
一個社會一直處于互相責罵的糟糕狀態,雖然我們需要批評,但要找到平衡點,總是贊揚它是不好的。我認為中國媒體也應該這樣做。我想盡量平衡它。
制作紀錄片是一種冒險。中國對我有很強的吸引力。
南都:你為什么選擇辭職來中國?
竹兒·尼良:我非常喜歡中國。我拍了20年的紀錄片,一直在拍中國。我對在中國的拍攝不厭其煩。每一次都會發生新的事情。我認為中國很有趣,人們也很有趣,拍攝中國很有趣,對我很有吸引力。
中國的每個人都有很強的個性,每個人似乎都有不同的想法、做法、生活方式和工作方式。日本是不同的,日本人的特點是最好和其他人一樣,不要突出個性,這是日本最大的特點。
南都:紀錄片對你意味著什么?
竹·尼良:紀錄片是我最喜歡的東西。我是一個很好奇的人,通過拍攝我可以看到別人的世界,看到不同的人的生活、事業和生活。我去過不同的國家,拍攝了很多人的生活,底層的人,比如無家可歸的人,社會的上層階級都被拍攝了,這對我來說是很有趣的。
在拍攝、編輯、制作作品之后,這就是創作的樂趣,就像創作一件藝術品一樣。與最大的電影不同,紀錄片更像是一場冒險。我們拍攝的是真人,沒有劇本,我每天都不知道該拍什么,每次我都不知道最后一天拍的是什么,直到最后一天我才知道自己拍了多少素材。
南都:日本人在中國拍紀錄片有什么好處和困難?
竹內良:最大的困難是語言問題。我聽不懂一些方言和習語,但我沒有遇到其他障礙和困難。優勢可能是新奇的,我對中國的一切都感到新鮮。對觀眾來說,這是外國人拍的一張中文照片,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更獨特的視角,對觀眾來說會很有吸引力。
司機開玩笑說:中國人太差了。紀錄片截圖
南都:作為一個住在南京的日本人,你會因為歷史原因而感到不友好嗎?
朱乃良:關于住在南京的日本人的身份,很多朋友問過我,但我感覺不到待遇上的差別,在南京,我從來沒有被欺負過,一次也沒有,他們特別友好和寬容。
在我來南京之前,我很擔心我的兒子在我上學的時候會不會被同學欺負,但從來沒有,他們都和睦相處。南京人非常開放和包容,南京是一個古老的首都,但也是一個非常開放和包容的城市。
南都:下一部紀錄片的重點是什么?
朱乃良:我想搞后流行時代。在流行期間,中國發展了許多新技術,比如云辦公室,之后,我想拍一部以科技為主題的紀錄片。
南都記者蔣曉天宋成漢北京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