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來,我一直在制作美食紀錄片。在我看來,食物不僅是食物,而且還承載著中國人的家庭觀念、生活方式,甚至精神信仰。我和我的團隊用紀錄片來展示中國食物和中國人與食物之間的關系,希望在節目中拍攝的食物不僅美味、健康,而且文化傳承。
在創作中,我們每次都會經歷磨難。自2007年森林之歌以來,我們的節目得到了很好的回應。問題是如何以一種看似重復的方式讓觀眾吃驚。例如,從風味世界1到風味世界2。
有一次,我和作曲家阿坤談過,希望他不僅能保留一首樂曲的原始象征特征,還能讓人耳目一新。阿昆搓著手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從0到1,它是令人耳目一新的,它是質的變化,從1到2,它被稱為數量變化。從第一季度到第二季,這是一個量化的過程。但人們總是如此復雜,他們要求穩定和變化。我不想失去我原來的觀眾,我想通過改變吸引更多的人。
在過去,我們制作紀錄片,更多地傳達我們深厚的傳統和祖先的智慧。當我們在整個世界的框架下審視中國時,我們會發現,中國從來就不是一個食物之島,人類最好的思想和理念將永遠是一樣的。例如,人們在大致相同的緯度和相似的氣候條件下生產火腿,而在沒有通信的情況下,生產方法非常相似。可以說,每一次拍攝都會給我們帶來許多有趣的驚喜。
三年前,我和我的幾位同事共同創辦了賴斯紀錄片實驗室。它誕生于互聯網時代,我們的創作者都是在傳統媒體上出生的。我們非常清楚,一旦沒有觀眾,一個小制作機構就失去了它的生命線。我們的專長是專業制作,因此,盡管在技術手段上做了很多新嘗試,但我更關心的是專業精神。
這種專業精神是以觀眾為向導,盡可能滿足觀眾講故事和視聽表演的需要。這部紀錄片沒有明星可以加入,更多的是依靠真實捕捉生活的細節,展現生活中的戲劇性因素來吸引觀眾。例如,在尼泊爾懸崖采蜜故事的第二季(見圖)中,為了展示驚險場面,攝影師掛在懸崖頂端拍攝獵蜜者的驚險動作。在另一個故事中,我們與外國攝影師合作,記錄馬來西亞的巴約人如何在水下搜尋海膽,并拍攝世界上稀有的水族生活。上山出海,其實就是給觀眾帶來在場的感覺。這一次,我們也在故事的講述方式上加強了我們對戲劇和沖突的感覺。
但是這樣的嘗試是謹慎的,我們希望通過觀眾的反饋逐步探索它。傾聽觀眾的意見,尋找最大的共同因素,不管是前端的主題選擇和故事放映,還是后期的編輯和節奏調整,都希望站在更多觀眾的角度,找到更多人感興趣的平衡點。
隨著社會的進步,人們在公共空間有更多的發表意見的權利,互聯網的出現加劇了不同觀點之間的分歧,但我始終覺得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更多的是在求同存異,尋求共識。
我們都知道,十多年前,國家對紀錄片產業的支持更多。同時,大量的物質生產,也為食品產業的崛起做出了貢獻。美食紀錄片頻繁出現在傳統媒體和在線平臺上,觀眾的確有需求,但疲勞的轟炸,也造成了收視率的透支。尤其是國內外同行不斷創新和不斷完善的角度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此外,目前國內紀錄片觀眾的成熟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我們只能抱著一顆虔誠而敬畏的心,掙扎著去做,不敢有絲毫的粗心大意。
回顧一年多來異味世界2的創作歷程,當節目結束時,最大的困難出現了,COVID-19的疫情傳遍了世界各地。現在該節目正在播出,如果觀眾不僅能在這部紀錄片中看到美味,而且能看到人類的美麗,從而珍惜今天,那就是我們的知己。
(作者是紀錄片導演)